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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初見

中午回婆婆家吃飯,總要經過那一個小花園,天氣暖和了,路邊那一叢叢不知名的花樹綠意盎然,不過一直沒見枝頭開花,,想來是花期還沒到吧。
  這天,我騎車路過時慢了些,朝旁邊一瞥,發現小樹底下有些紅意,難道是園林工人特意安排,放些假花作裝飾?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我也沒細想有沒有這可能,就匆匆回家了。一連幾天,每次從旁經過都覺得有些奇怪,這天,我按捺不住好奇心,下車去仔細看看。
  這下,可發現新大陸了,原來這無名小樹的根部挨挨擠擠早已開滿了紅花,這紅,熱烈,耀眼,可是全藏在花葉裏,不經意看真的會以為它花期還未到呢。
  這到底是什麼花呢?沒聽說過有一種花專門把美麗留在根部,讓綠葉環抱呀,一直以為不可能得知這種花的名稱了。
  同事值班,常見她低頭觀賞花園,我每次遠遠看見,都只眼一瞄就進辦公室了。這天,我到得早了點,也湊到她跟前,與她一起賞起花來,她告訴我,那是兩株海棠,一株白海棠,一株紅海棠,都不怎麼香,可花型特別美。
  她介紹完又饒有興趣地考起我來:“你看出這兩株海棠的區別了嗎?”“區別?當然是顏色不同?。還有嘛——”我細看了看,“嗯,紅海棠花瓣大一些,花瓣是張開的,像個小喇叭;白海棠花瓣更抱團,像個小小鐘。”
  “還有呢?你再仔細瞧瞧。”
  “還有——”我手點著,眼看著,還在想呢,同事忍不住提示我:“你看白海棠開在哪兒,紅海棠開在哪兒?”
  經過這一提示,我才看出了奧妙:白海棠大大方方,全部怒放在枝頭,招搖浪漫;紅海棠呢,則羞羞答答,躲在葉子底下,把火紅的春意都暗藏在樹中。
  第二天中午,再經過那片小花園時,心裏一動,這些一直以為不知名的花樹不就是海棠嗎?因為剛插不久,雖然不像校園裏的那株那樣高大,花從根部一直開到腰部,但這緊貼樹根開放的紅花所釋放的春意一點也沒減少。
  其實,早在看見海棠樹之前海棠大名就如雷貫耳了。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燒高燭照紅妝”蘇軾《海棠》詩中對海棠的那份愛憐讓楚楚動人的海棠留在多少人的夢中,未見者也早被這詩句深深打動,沒想到一直以為與海棠緣慳一面的我竟然早已與之對面相逢卻不識,路上的小花園裏的海棠就不說了,校園裏的那兩株海棠可是每年春天都與之相會的呀,可是,熟識處無風景,一直以為身邊都是平凡花木,豈不知大名鼎鼎的海棠早就陪著俺悄悄走過十幾個春天呢。
  本想自己照下海棠倩影的,想到俺以往用手機拍照的效果一直不咋地,於是就準備從網上搜搜,這一查,儘管沒找到與俺看到的緊貼地面根部開放的同樣效果的圖片,卻發現了一個饒有興趣的名稱——貼梗海棠,這是不是就是俺看到的這特殊的海棠的真正大名呢?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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