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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格AB面


  
  是人格A面,也即使主的那一面。我主導著樂觀、積極、開朗的情緒。
  
  我
  
  是人格B面,也就是副的那一面。我吸收著A面不願面對與承認的負面情緒,例如懦弱、自卑、等等等等.....
  
  一、我、怎麼了?
  
  我叫宋小毅,性格樂觀、積極、開郎。小時候,我的父親是村週三裏有名的屠夫,家裏養了好些頭豬,每天也會接些個殺豬的活。每次週末我放學回家,母親都會給我燉很好喝的豬骨補身體,一方面是因為我身子骨太弱,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為父親殺完豬後總會和兄弟們炒個小菜喝酒,然後必定會喝個大醉。回到家,也必定會打我。
  
  在我12歲那年
  
  也就是差不多我性格穩定下來的時候。打罵就漸漸的少了,雖然有的時候父親還是會為明明可以考95分卻因為粗心而只拿到85分的卷子大發雷霆的賞我幾個耳光,卻比小時候的毒打要強的多。按父親的話說:
  
  “鐵不打不成鋼,娃不打不成器。”
  
  我只能唯唯諾諾的遵循著這道聖旨。因為就連最疼我的奶奶也說了:
  
  “你爸打你,那是因為疼你。”
  
  “是挺疼的”我如是的想著,摸了摸臉上的淤青。又咧開嘴笑了笑,反正我一向都是這麼樂觀的,無所謂了。收拾好了書包,又該上學去了。這次我給自己臉上的淤青找的藉口是走路摔的。“反正都摔這麼多次了,無所謂了,呵呵”
  
  果然....
  
  一回到教室,同學們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嘲笑。
  
  “哎喲....宋小毅,又摔地上把臉摔青啦?”
  
  “呵呵..是啊。過兩天就沒事了。”
  
  “過兩天好了又該挨打了吧?"
  
  “誰說我挨打了..我...我...我這是摔倒了才弄青的。”
  
  “籲~~~懦夫、膽小鬼,被打了都不敢承認”
  
  “誰說我是懦夫!我不是!不是!!!”
  
  這是我第一次發火,也是從懂事到12歲以來第一次對人大喊大叫,因為今天是我生日。我的12歲生日,我想,我已經長大,也可以長大了。
  
  下課,同學們都走光了。只有我一個人躲在教室裏哭泣,縮在牆角,輕輕的抱著自己。連哭都是沒有生息。連哭都不敢用力。
  
  “我?真的是懦夫嗎?我真的是一個膽小鬼嗎?”我輕輕的在腦中問自己。
  
  回應的是一片寂靜.....
  
  “為什麼?為什麼沒人能告訴我?沒人願意做我的朋友?為什麼?為什麼?為什麼?”
  
  ........
  
  “因為你的一個懦夫!”那聲腦中的?喊過後,居然有了回應!是腦中一聲冰冷的回應!
  
  “啊~~”
  
  二、你、究竟是人是鬼?
  
  我做了一個夢,夢見了一雙冰冷並且毫無焦距的空洞眼神。他在注視著我,我就這麼無法動彈的蜷縮在地上與他對視。周圍黑漆漆的,只有一雙冰冷的眼神在向我慢慢地、慢慢地、慢慢地靠近......
  
  “這是那裏?”陽光透過窗,刺得眼睛有些生疼。我晃動著還有些生疼的腦袋,問著坐在我旁邊的焦急面孔。
  
  “這裏是校醫室啊,小毅,你怎麼了?昨晚怎麼暈倒在教室了?”老師對小毅這種尖子生還是很好的,成績好,人又開朗又聽話。
  
  “怎麼暈倒的?”一切陷入回憶中,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。那個...在腦中想起的聲音,還有..那雙冰冷空洞的眼神!!!!
  
  “老師,我沒事了,我現在就回去上課,可以麼??”
  
  “這個......”班主任看了看校醫,一副詢問的面孔。
  
  “他這只是受了點刺激,沒什麼,吃點寧神的藥就可以了,不耽誤上課的。”校醫笑了笑,這種小病她見多了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  
  我對校醫道了謝,起身回到了教室。我怕一個人呆著,怕那聲音再出現,教室那麼多人,終歸是要安全些。
  
  一節有一節課過去。那聲音也未出現。上著上著,我居然,趴在桌上睡著了.....
  
  廁所裏的水滴答滴答的滴著,樹影搖晃。靠窗前的白色窗簾也隨風晃來晃去,宛如一個舞動的少女、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在窗口飄舞。
  
  此時已是深夜,同學們早已睡去,教學樓的廁所燈忽明忽暗。有輕微的呼吸聲,像有在沉睡。廁所的鏡子倒影這一扇扇廁所間的內門,風一吹咯吱咯吱的響。刺骨的冷,難道是自己的被子掉地上了?我習慣性的到處摸著被子。卻逐漸的清醒,指尖觸碰到的到處都是冰冷的水!!!我猛然驚醒,卻發現眼前面有個頭發淩亂的人,他渾身都是血!臉上還帶有驚恐的表情。紅色的血水從他指尖滴落
  
  滴...
  
  滴.....
  
  滴.....
  
  他就這麼靜靜的凝視著我。我仿佛可以聞到空氣凝固的味道。仿佛所以的恐懼都壓在心頭,卻叫不出聲。
  
  “啊!!!!!”我恐懼的大聲呼叫......全校沸騰
  
  第二天,父母都來到了學校。而我,則被記大過處分。原因是深夜裝神弄鬼在校園裏鬼吼鬼叫。那晚學校保安和老師見到我時也嚇了一大跳,因為,那個頭髮淩亂、表情驚恐且渾身是血的人就是我自己。我看見的只是鏡子裏的自己,由於光線太暗,我竟然以為是鬼。可是,我始終不明白,自己,到底是為什麼出現在教學樓的廁所的?明明自己只是在課上睡著了,然後,怎麼就到了廁所?還被用紅色原料畫成了那副鬼樣?還有,自己腦中響起的那聲聲音到底是人、還是鬼????
  
  三、我打人了?!
  
  不是每天都有離奇發生,我終於自歎平安的度過了初一。邁向了初二,開始接觸了愛情。懵懵懂懂的初戀。怪事似乎已經很久沒發生,我很高興。安然的寫著日記,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叫豔學,這本日記裏,有我對她全部的愛。她每天做什麼,說什麼,我都記錄在日記裏。我會幫她寫作業,甚至是鞍前馬後的幫她遞情書給學長,即使,這會成為班裏同學們談論及嘲笑的話資。其大概的意思是:
  
  有一個傻蛋,喜歡一個女孩。而這個女孩喜歡上了一個學長。然後這傻蛋又和這個學長是朋友,然後女孩就叫這個傻蛋幫她遞情書給那個學長。同學們談論的話資到這也就不算什麼稀奇的了,稀奇的是,這個傻蛋居然幫了。每天幫女孩遞情書給那學長,看著她幸福。他就覺得幸福。最後那女孩和學長成了男女朋友關係,但那傻蛋依然愛著那女孩....云云。
  
  版本不一,但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。我歎了口氣:
  
  “窩囊就窩囊吧,只要她幸福就好。”
  
  “愛她就要大聲的告訴她!你這個懦夫,還是我出馬算了!”又是那聲冰冷的聲音!
  
  “你.....你.....你究竟是誰?”我鼓起勇氣,掐著大腿告訴自己不要跑,不要亂叫。在腦中問道。
  
  “我是誰你不用知道,你只要知道,你是個懦夫,而我不同,我自信,膽大。比你這個主...額...這個懦夫強百倍!”
  
  “你!!你究竟是誰?你給我出來!!出來!!!”我大聲的喊了出來,卻已沒有了回音....
  
  第二天.....
  
  “你們聽說了麼?傻蛋把那學長打了!”
  
  “啊?真的麼?你說的是那個癡情王子,喜歡人家還幫人家倒追學長的癡情王子?把那學長打了?”
  
  “對啊,聽說那學長現在還躺在校醫室呢”
  
  “那傻蛋呢?”
  
  “聽說好發無......啊!!!”
  
  我看了看那個尖叫的女生,不用說,一定是在說我的壞話讓我碰個正著
  
  當我醒來時已是午休結束後,也就是說早上那段時間我居然什麼也不記得了?
  
  課上偷聽到她們繼續剛才的八卦才得以知曉了事情的大概,自己什麼時候做了這事?怎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?和上次一摸一樣,完全不記得了?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  
  等待我的,依然的處分。我就不明白了,為啥那個不明身份的傢伙佔用了我的身體打人後都是我來收這爛尾?等等......“佔用身體”?我突然在自己的牢騷中找到了一絲關鍵。或許他是鬼?在借屍還魂?我如是的想著,心裏的恐懼越來越深,越來越沉......
  
  四、我們得談一談
  
  入夜
  
  我找來了一些爺爺留下來的黃符,據說是驅邪用的。然後摸了點豬血。開始忐忐忑忑的默念:天靈靈、地靈靈,玉皇大帝顯神靈。天靈靈,地靈靈,鍾馗斥道鬼怪清.......這些爺爺傳下來的拗口咒語,然後又默念著:你快出來,我們談一談。一直默念著,直到淩晨四點多也不見動靜。我喝了口水,決心明天再試,現在先睡覺。
  
  躺在床上,不一會就睡著了......
  
  又是那片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虛空,我仿佛看見了自己漂浮的靈魂。我知道,這是夢。
  
  但又不像夢。
  
  “你找我有什麼事?”虛空傳來,飄飄蕩蕩的,仿佛是回音,又仿佛到處都是。
  
  我驚恐的四處望去,發現什麼也沒有....
  
  “你...你到底是誰?為什麼會在我的身體裏?這裏又是那裏?”我當前也顧不上許多。大聲的把心中所以的疑問都問了出來。
  
  “我?我是你陰暗的一面!”
  
  “我陰暗的一面?我怎麼可能有陰暗的一面,我一向那麼樂觀、開朗、積極。怎麼可能會有陰暗的一面!”我不相信的問
  
  “那不是沒有,而是你選擇遺忘!你這個懦夫!你把那些不開心的、不願想起的統統給了我!我就是你陰暗情緒衍生出的副人格,你可以叫我人格B面,明白了麼?清楚了麼?你這個懦夫!!!”
  
  “你........是我?是由我,而衍生出來的另一面人格?我不信!!我不信!!!我那麼樂觀、不可能的,你一定是鬼,是魔鬼!”我同樣大聲的?喊,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蕩。
  
  “你開朗?哈哈!可笑!哈哈哈”副人格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....
  
  “你從小被你爸打,被同村同齡人看不起!被同學嘲笑!你開朗?我可憐的主人格,別再自欺欺人了。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開心,你只會將那些不好的統統丟給我,然後沒心沒肺的當作沒發生過。真的沒發生過麼?它已經發生了。不可能改變,而此時我就成了垃圾桶,負責清除、疏通你的不良情緒”
  
  “夠了!!別說了”我無助的?喊。
  
  “你喜歡一個人,卻看著她愛上另一個人,甚至還去幫她?幫她送情書,讓她一遍一遍的踐踏你的心。再看看你那些同學,不是嘲笑你就是看不起你。你像個可憐的醜小鴨你知道嗎?你居然還說你積極、開朗、樂觀?哈哈~~~~可笑!!”
  
  “你給我滾!!!!以後別再出來!!!滾!!!!”我瘋狂的喊叫著睜開了眼睛。
  
  衣襟全是汗水,頭髮也濕了大半。氣喘吁吁的回想起剛剛那個所謂副人格說的話。
  
  “原來,我一直不敢正視自己,原來,我真的是一直都在選擇遺忘、躲避麼?”
  
  五、謝謝你、永別的副人格
  
  “宋小毅,你能能觀眾們說一下你這本小說《人格AB面》的題材嗎?”記者在下面問到。
  
  “額...其實也沒什麼,是從我一個雙胞胎哥哥身上得來的題材。”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科學近乎無法解釋的事情。
  
  “這本小說,能得到各項殊榮,你應該感謝的是誰呢?”又一個記者慣問的問題,我有點無語。總不能像明星那樣感謝什麼TV什麼MV的吧?話筒放在面前,聲音傳得很遠。仿佛,我又回到了那年,那天,那個自今再未出現過的副人格說的那些話。
  
  “其實,我要謝謝的,只有一個人。那就是你——副人格。”我喃喃的說道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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